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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花】一步之遥

*平安夜特别短打～搞双花的妹纸们平安夜快乐

“魔法教母给可怜的灰姑娘变出了华丽的裙子和水晶鞋，让她坐着南瓜马车前往皇宫赴王子的盛宴，并叮嘱她说，二十四点的钟声敲响一切都会恢复原样。”

“明白了吗，辛德瑞拉孙？”

张佳乐合上童话书，清了清嗓子，强忍着笑意抚平了孙哲平肩线处的微微皱起：“接下来你就要饰演一个闯入舞会，等着被王子，也就是我，邀请跳舞的灰姑娘。”

孙哲平挑了挑眉，表示自己的不赞同：“为什么我是灰姑娘。”

张佳乐说：“你难得穿这么好看，适合穿上新衣的辛德瑞拉。但主要是因为我想演王子。”

钟声不久前敲响今日的第二十三下，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平安夜的最后一声钟响。

房间里的水晶吊灯昏黄，整个房间里笼着暧昧的暖光，墙壁点红绿相间的挂饰，充斥着圣诞节前夜的幸福。只剩最后半个小时就要迎来圣诞，到处洋溢着暖洋洋的气息。

张佳乐手摩挲孙哲平的衣领，又往上抚摸孙哲平的下颌，凑上去亲他的嘴角，穿了一身新衣的孙哲平垂下眼睛，答应了这个奇怪的角色扮演游戏。

孙哲平的房子客厅很大，张佳乐假装自己戴着礼帽，执着帽檐，手臂划了半圈合在左胸口，行了一个极致优雅的礼，上步对着孙哲平伸出手。

“请问这位美丽的姑娘，您愿意和我跳开场舞吗？”

张佳乐开始入戏了。

他是一个好演员，此刻已化身为故事里被盛装出席地辛德瑞拉美貌惊艳的王子，热情又不失礼貌地发出邀请。

张佳乐的眼神里满火热，看得孙哲平心潮涌动，低笑着抬起了手。

王子是好王子，但辛德瑞拉是有反骨的灰姑娘，至少辛德瑞拉孙不是。

手搭上对方手心的一刻，孙哲平领着张佳乐将两人紧握的右手举起，左手自然地落在张佳乐的腰间。稍一用力，张佳乐就撞进了孙哲平的怀里。

张佳乐猝不及防，略带慌乱地抬起头，两人靠得更近，咫尺之间，一步之遥，稍一俯身四瓣嘴唇就能相贴。

“女伴的手要搭在男伴的肩上。”张佳乐不满意地纠正。

“你会跳舞吗。”孙哲平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，两人身高差距不大，此刻脸贴的很近，一说话鼻息便会扑到脖颈里，热热的，痒痒的。

“不太会。”

“我会，你要听我的。”

孙哲平小时候家里教礼仪课学过交际舞，其实他学得并不好，没几个小男孩愿意好好学交际舞的。但孙哲平有颗强心脏，这时候拿来滥竽充数坑蒙拐骗，也不觉得心虚，会一点也是会。

张佳乐当即拒绝，并振振有词：“我才是王子，这是我的选妻舞会。”

孙哲平：“不会跳舞的王子也算王子？”

“你放音乐，跳给你看。”

张佳乐本来只是想玩点情趣，没有情趣的节日都是白过的，即使是两个人抱着转转圈也很幸福，体验手臂交叠，脚步错乱的快乐。但被这么一激，就非要证明给孙哲平看。

孙哲平家有台唱片机，两人一起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，没人用，张佳乐觉得和自己的房子装修不大契合，最后这台机子落户了孙哲平家的储藏室。

平时收起来，今天为了这场辛德瑞拉的舞会难得地重见天日。

他们谁都不擅长跳舞，也不清楚跳交际舞该放什么音乐，孙哲平索性放了店家送的黑胶唱片。

碟片转动，音乐缓缓倾泻而出，填满了整间房间。

好巧，随机开盲盒放出的音乐是孙哲平听过的，小时候舞蹈老师教过，甚至反复播放的舞曲，几乎是孙哲平唯一熟悉的舞。

张佳乐听得耳熟，皱皱眉反应过来：“是不是闻香识女人里的那个，叫，叫……什么来着，一……”

孙哲平接过：“一步之遥。”

孙哲平笑了笑，不知道该说张佳乐的运气太差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好，孙哲平觉得这大概是圣诞老人提前送来的新年礼物，恰如其分将这支舞的主导权送到了自己的手里。

张佳乐要展示，他就在一旁等着张佳乐跳，张佳乐实在是个舞蹈菜鸟，架起胳膊，跟着音乐，起先几步还算像模像样，一会就乱了步子，放弃挣扎。

孙哲平就在等，等张佳乐对自己伸出了手的一刻。张佳乐语气无奈：“双人舞我一个人跳不像样，舞伴，我需要你。”

王子邀请，辛德瑞拉怎么会拒绝。

孙哲平握着张佳乐的手，往自己身边拽了一小步，他有把握的时候从不会犹豫，搂着张佳乐的腰，凑近耳边：“放轻松，跟着我跳。”

右脚，左脚，跟着音乐抱着缓缓转半个圈。

张佳乐跟不上，慌乱中踩了孙哲平几脚，手在孙哲平的肩头拍拍示意他慢一点，孙哲平不理，小声对张佳乐说：“王子，他们都在看你。”

张佳乐手忙脚乱，此刻只能顾着脚下：“什么”

“所有人都在看王子的第一支舞，王子要跳得好一点。”

孙哲平贴得离张佳乐很近，几乎是贴着他的耳际，音乐充盈着整个房间，张佳乐呼吸一凛，顿时觉得似乎真的被无数的目光注视，舞步更加的紧涩。

孙哲平笑了笑，指导着下一步，他的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调情意味，“下一步会松开一只手，你要往外走。”

音乐变得激昂，钢琴的重音盖过小提琴，张佳乐被抛出去，伸长了手臂，又和绵长的小提琴声一起被拽了回来，撞进更紧密的怀抱里。

两人的右颊相贴，摩擦，孙哲平闻到张佳乐头发上的香味，萦绕在鼻子里，张佳乐心跳得好快，乐声都掩盖不住咚咚咚跳跃声。

“别紧张，转个圈。”

怎么能不紧张，张佳乐心里吐槽，但身体顺从地转，边转边想，原来探戈是这样的吗，这么激情，这么亲密。

房间里的暖气充足，窗外的冷空气趴在窗上，凝成了细雾，注视着窗里两人的共舞。

热，燥热，张佳乐胸膛里像火山喷发，炙热的岩浆冒着烟涌进四肢里，指尖都是烫的，只能搭在孙哲平的肩上跟着乐曲摇晃。

音乐渐渐弱了，舞步停下来。张佳乐微微喘着气，才发觉不久前抚平的衣褶，又被自己抓的皱起。

一曲之后，故事里王子为美丽的辛德瑞拉心动。

而现实中的张佳乐抬起眼睛，在孙哲平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沦陷。

孙哲平低下头问：“接下来要做什么。”

张佳乐回答：“王子和辛德瑞拉跳了一晚的舞。你要和我跳下一首。”

于是他们便保持着结束的姿势等待着下一曲的开始。

第二遍音乐响起，还是一步之遥，这张黑胶大概只有这一首曲子循环播放。

两人的脚步踩在地砖上，安静不说话，只有衣角窸窣和呼舒纠缠的声音。

张佳乐每一个舞步都像踩在云上，轻飘飘的，人也晕乎乎的，他问孙哲平：“你喜欢这首歌吗？”

孙哲平想了想，说：“还行，平时很少听。”

“可你很熟练。”

跳舞总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看，张佳乐不用想也能想出自己窘迫的样子，脚步凌乱，脸大概也很红，可孙哲平还是从容地带着自己走步。

孙哲平笑了笑：“一点也不。”

孙哲平从来不是爱跳舞的人，小时候逃了那么多课，甚至老师结婚想邀请他做舞伴，都毫不犹豫的拒绝。他搂着张佳乐，上步，张佳乐后退，跟着他一步一步进行。孙哲平说：“这首曲子说的是情人间的暗潮汹涌。”

要怎么跳。

音乐低沉悠长时，小心翼翼彼此试探欲拒还迎，激昂婉转时又畅快淋漓享受这一刻的激情吗？张佳乐做不到，可又不甘于人下，搭在孙哲平肩上的手不老实地乱摸，想点燃孙哲平心里的火。

房间里暖气充足，两人的衣服都被汗浸湿，紧贴在一起的胸膛能感觉到彼此的肌肤纹路。张佳乐的视线里看见孙哲平的笑和炙热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。

孙哲平也没多清明，这让张佳乐感到格外的舒坦和窃喜。

“辛德瑞拉孙，你太主动了。”张佳乐调侃到。

孙哲平带着他转圈：“不主动怎么能让王子爱上我。”

“我是王子一定会爱上你。”张佳乐转圈，沾了汗的发尾轻轻扫过孙哲平的面中，感觉到孙哲平的愉悦又给他扔了一记飞吻，“因为你是今晚最美丽的人。”

理智早已抛之脑后，收敛也是从没出现过的词，张佳乐不会跳，总踩在孙哲平脚上，张佳乐有时候说抱歉，孙哲平不说没关系，他说继续往下跳就好。

肆意妄为，在激情洋溢的平安夜里，更何况张佳乐早就把主动权拱手让出，身不由己。

张佳乐听见楼上隐隐约约的圣诞快乐，轻快的音乐藏在舞步声里，而耳边响起一步之遥的第不知道第多少遍。

孙哲平的舞蹈技能也极其有限，跳着跳着动作变形得厉害，两人只是杂乱无章的脚步交缠和旋转，沉醉在音乐里，彼此的怀抱中，最后干脆忘记了一切，拥吻作一团。

灰姑娘忘记了仙女教母的嘱咐，和王子跳了一夜的舞。直到二十四点的钟声敲响，唤醒了灰姑娘脑海中二十四点时一切都会消失的叮嘱。

灰姑娘落荒而逃，不小心落下了一只水晶鞋。

张佳乐喘着粗气，双手撑在孙哲平的胸膛上，将他推远去：“停停停，下一个剧情，辛德瑞拉孙你要落跑了。”

做戏就要做全套，张佳乐把这一观点贯彻到底。

两人光着脚踩在地砖上，没有鞋，勉强拿拖鞋来凑数，但张佳乐王子真心有些不愿意寻找穿拖鞋的辛德瑞拉。

张佳乐用脚把孙哲平的拖鞋踢的更远一些：“你遗落的水晶鞋呢。王子只有靠水晶鞋才能找到你。”

“我没有水晶鞋。”

张佳乐瞪大了眼睛，带着一丝气恼：“不许改写故事结局。”

没有水晶鞋，王子和辛德瑞拉凭什么在一起。

“没改结局”，孙哲平走过去，帮张佳乐湿漉漉的碎发别到耳后，“二十四点钟声敲响后魔法结束。现在我不是辛德瑞拉，我只是你的爱人。”

也许殊途同归，不算改结局。

孙哲平想。